上海一所公辦幼兒園內(nèi),老師看護著孩子們做游戲。
浙江一所幼兒園內(nèi),老師們裝扮教室,迎接小朋友們到來。
2010年9月7日,浙江省舟山一所幼兒園,一位老師和她的“學(xué)生孩子”。
2012年9月3日,浙江一所幼兒園,老師幫孩子擦鼻涕。
今年是馮凌在上海做幼兒園老師的第8個年頭。
她8年的生活,似乎延展成一條直線:依然在民辦幼兒園、沒有男朋友、沒有房子、工資幾乎沒漲……
眼下,已成空心村的家鄉(xiāng),她不想回去;留在上海?這里的幼教事業(yè)顯然還沒有足夠的胸懷和誠意。
如果不是近日虐童案頻發(fā),馮凌和她的同事、同行們,可能沒有機會站在聚光燈下。可能幼教,仍舊被認為是一個最簡單、最開心、只用帶著孩子玩的職業(yè)。但很少有人知道,有哪些外在因素,讓本該溫和親切的幼師變成兇惡的“狼外婆”?也很少人知道,孩子們的笑臉背后,幼師有著怎樣的辛酸?
近日,都市快報記者來到學(xué)前教育水平較高的上海,走近幼師群體。
一顆心整天為30個孩子懸著
“孩子是每個家里最大的財富,一天30多筆巨大的財富讓你看著,你能不緊張?”馮凌說。
7日早上6點,馮凌和同事們起床了。她們麻利地煮熟面條,碗不離口地扒拉幾下。7點半,來到這間位于上海閔行區(qū)的民辦幼兒園;7點45分,開始接孩子。
“從孩子走進幼兒園開始,我一天提心吊膽的生活就算開始了。”馮凌苦笑。
上午的教學(xué)內(nèi)容,一般是簡單的戶外運動,主要有曲棍球、走平衡,走、跑、跳、爬等。
平衡木上的孩子,讓馮凌和同事膽戰(zhàn)心驚。她們必須站在兩邊,伸出手,做好防護,以確保孩子萬一掉下來,她們能夠及時接住。
“只能一個一個來,前面的安全落地,后來一個才能上來,我們就這樣每天先圍著平衡木走30個來回?!瘪T凌說。
她們對一個身邊的教訓(xùn)記憶猶新:今年5月,上海徐匯區(qū)一幼兒在戶外平衡木游戲時,因老師疏忽,孩子額頭嚴重受傷,深見顱骨,縫了18針。
差不多是在同時,在上海一家公辦幼兒園,孩子通過學(xué)校門口的晨檢后,被家長送進教室。一名早班教師早已等在那里,孩子雙臂向后一抬,老師順勢脫下孩子的外套,疊好放進塑料箱里。
“打著老師的旗號,干著保姆的工作。如果說這里是樂園,那也就僅僅是孩子們的樂園!”這位老師無奈搖搖頭,轉(zhuǎn)過身,又換上一臉笑意,開始迎接下一個孩子。
在上海另一所位于浦東新區(qū)的民辦幼兒園做托班老師的程聰,遇到的情況和馮凌差不多:“哪怕孩子摔一跤,心里都會咯噔一下;特別是有高熱驚厥的孩子,他們午睡時,我就得全程坐在床邊看著,萬一被子捂住,睡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