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曉聲
【簡介】梁曉聲,原名梁紹生,當代著名作家,任教于北京語言大學人文學院漢語言文學專業(yè)。1979年開始發(fā)表作品,著有短篇小說集《天若有情》、《白樺樹皮燈罩》、《死神》,中篇小說集《人間煙火》,長篇小說《浮城》《一個紅衛(wèi)兵的自白》、《從復旦到北影》、《雪城》等,另有非小說類思想著作《中國社會各階層分析》、《上竄下跳的人們》等。
【先鋒語錄】
對現(xiàn)在不滿就想回到過去的話,那就是二百五。
我們現(xiàn)在的社會是一個問題多多的社會,不過還有救;但是80年代以前,不能找出任何一種救中國的方法和依據(jù)。
無論他們在網(wǎng)上把我營造成懦弱抑或是其他的形象,都讓它見鬼去吧,我不怕這個。
《國際先驅(qū)導報》記者楊梅菊、黃瑩瑩發(fā)自北京 說來也許有些無奈,身為作家的梁曉聲再一次高頻率出現(xiàn)在我們的視野中,竟然不是因為他的作品,而是因為一場“被筆誤”風波。
8月底,因為在微博上被他人轉(zhuǎn)述并轉(zhuǎn)發(fā)兩萬多條的一句“如果十年后的中國還像現(xiàn)在這樣,我要么移民,要么自殺”,梁曉聲的煩惱便開始了。他因為站出來向媒體說明“自己的原話并非如此,我要表達的原意是:十年后中國如果回到文革,我要么移民要么自殺”而引來更多的猜疑和圍攻——時間線的延伸還是撥后,關(guān)系到梁曉聲對于當下中國的態(tài)度,而這一點,恰是他最為在意的:“當下的中國是充滿問題的中國,但這些問題都需要時間來一一解決,而80年代以前,我們不能找出任何一種救中國的方法和依據(jù)?!?/p>
但他的澄清,也令前一條微博的傳播者們甚為不滿,他們認為梁曉聲是因為迫于體制內(nèi)身份和某種壓力而急于站出來辯護。
事實上,只要看過梁曉聲參加政協(xié)會議的人都會明白,他當然不是那個迫于壓力便收回憤怒的人。翻看他寫于1996年的那本《中國社會各階層分析》,其中一章對于中國灰色社會階層的大膽揭露和唾面直叱令人拍案,而在2009年《上竄下跳的人們》一書中,他干脆開頭幾篇皆談民主。
身為作家,梁曉聲對中國社會當下種種問題的介入實為罕見。在其1600萬字左右的作品中,散文時評的文字占了三分之一,包括政治、經(jīng)濟、文化以及社會現(xiàn)象的批評。“從我開始寫作的那一天起,我的另一支筆一直是這樣寫過來的。”
采訪中,他點起一根煙,手因為激動而有些微微發(fā)抖。他說自己也有厭倦的時候,“看看這些人,也會問自己,值得嗎?”但另一根煙燃起的時候,他又是那個堅持要跟這時代“死磕到底”的硬漢。
沒有誰能對我構(gòu)成壓力
Q:您還愿意聊聊一句話風波嗎?
A:我不上網(wǎng),也沒有微博,這件事還是朋友們告訴我的。當時是搜狐的一個讀書會,當時我是嘉賓之一,我的原話是:我們都曾記得,80年代初我們花了很大的力氣,把一尊神像從神壇上請了下來,結(jié)束了一個神化的時代。現(xiàn)在我感覺到又有一種思潮,似乎要重新把這尊神送回到原來的神壇上。如果十年之后的中國真的再回到當初那個樣子的話,那我要么移民,要么自殺。
后來,傳話的人改了我的原話,把“回到從前那樣”改成了“還是現(xiàn)在這樣”,這就變成了截然相反的意思了。他們說你為什么要這么認真?我當然要認真了,因為這關(guān)乎到我對整個中國的看法。
Q:有人覺得您害怕了。
A:他們想說上層操縱,我害怕了。難道他們認為我在說謊嗎?我甚至覺得這件事情恐怕不像我之前認為的,僅僅是一種錯誤或是筆誤,而是有一種“被筆誤”的感覺。我之所以站出來,是因為這段話關(guān)系到我對當下中國的基本態(tài)度:今天我們存在的問題再多,都不能跟文革的十年相提并論。
Q:那是不是真的有一些壓力?
A:沒有任何人給我壓力,也沒有什么人能對我構(gòu)成壓力。這句話關(guān)乎到一個作家對中國的一個最根本的思想觀念的問題,我看重的是這個方面,我的全部文字關(guān)注的是這個問題。我們現(xiàn)在的社會是一個問題多多的社會,不過還有救;但是80年代以前,不能找出任何一種救中國的方法和依據(j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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