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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武是從這個缺口墜下樓的(左下小圖:小武把油漆桶改成爐子) 一月初的寧波,城郊的路邊還有積雪。下午2點左右,浙江鄞州邱隘派出所民警汪曉旭接到報警,有人在一間廢棄的廠房里發(fā)現(xiàn)了一名流浪漢,可能摔斷了肋骨,一動也不能動。 汪曉旭趕到現(xiàn)場,發(fā)現(xiàn)流浪漢氣息微弱地躺在地上,胡子拉碴,人已經(jīng)被凍得有些僵硬了。汪曉旭把流浪漢送到了醫(yī)院。幾天后,他知道了流浪漢的真實身份。流浪漢說,他是復旦大學計算機專業(yè)的研究生,曾經(jīng)還是公務員。 廢棄廠房發(fā)現(xiàn)一流浪漢 110報警電話是一名老板打來的,當時他在找出租的廠房,無意中發(fā)現(xiàn)有人倒臥在一間廢棄廠房里。 汪曉旭趕到時,現(xiàn)場圍著一些人,流浪漢有氣無力地躺在地上,頭發(fā)蓬亂,胡子拉碴,人幾乎被凍僵了。他的周圍散落著幾堆碎磚,汪曉旭一抬頭,樓板上有個洞,他能直接看到屋頂。 這是間三層樓的廠房。流浪漢氣息微弱地說,自己是從三樓掉下來的,已經(jīng)躺在地上三天了。 汪曉旭走到三樓一瞧,只見上面放著鍋碗瓢盆,一床被子,一大袋掛面,還有一個廢棄的油漆桶。油漆桶桶身和桶底各挖了一個洞,被改造成了爐子。 三樓北面的墻已經(jīng)倒了,樓板上有一個洞,應該是流浪漢掉下去的地方。流浪漢看來傷得不輕,一動都不能動。怕造成二次傷害,汪曉旭一邊找來了一些木棍支撐流浪漢的后背和手,一邊打了120,把他送到了寧波市第六醫(yī)院。醫(yī)生說,他身上多處骨折,要是再晚點送來,很有可能要截肢,甚至癱瘓。 流浪漢竟是復旦研究生 流浪漢住院后,汪曉旭向他詢問一些基本情況。 汪曉旭發(fā)現(xiàn),他不愿說自己是哪里人,家人怎么聯(lián)系。他的情緒很低落,甚至還有輕生的念頭。慢慢地,流浪漢向他敞開了心扉。出乎他意料的是,流浪漢竟是復旦大學計算機專業(yè)的研究生,曾經(jīng)還是一名公務員。 汪曉旭終于明白了,他為什么不喜歡被別人問自己的家事。他判斷,這么一個好強的人,如果這樣被送回老家,肯定會覺得沒臉見人。 為考研辭掉了公務員 “流浪漢”說他叫小武,安徽人,33歲,本科畢業(yè)于安徽財經(jīng)大學。畢業(yè)后他考上了縣公務員,在親友眼中,他是成功的榜樣。但小武有更大志向,不滿足在小縣城里待一輩子,工作一段時間后,他辭掉公務員的“鐵飯碗”,報考了復旦大學研究生。 小武有一個哥哥和姐姐,在家里,他是讀書最好的一個。對家人來說,公務員是很理想的一份工作,扔掉鐵飯碗再考研,家人不理解。但小武心意已決。 2007年,他考上了復旦大學計算機專業(yè), 2009年1月,碩士研究生畢業(yè)。前天,記者還在“中國知網(wǎng)”上查到了他2008年寫的軟件維護方面的碩士論文。 找不到工作住廢棄廠房 畢業(yè)后,小武最初告訴家里,他在一家外企工作,從事軟件開發(fā)方面的工作。 小武說,他覺得工作不順利,自己的價值得不到發(fā)揮。不久,他從這家外企辭職。他夢想找一份有人賞識,又配得上他學識的工作,但這談何容易。 在隨后的兩年時間里,他到過上海,去過無錫,一直沒找到合適的工作。為了生存,他還在工地打過零工,去工廠也干過。積蓄越來越少,去年12月底,小武拎著一個裝著日用品的大蛇皮袋來到寧波,想碰碰運氣。 可好運依然沒有降臨,到寧波后幾天,他的錢包和手機就被小偷給摸走了。無奈之下,他就在邱隘的廢棄廠房里住了下來。他買來一口新鍋,一桶油,一個臉盆,還有一大包八袋裝的掛面。另外,他還撿了一個廢棄的油漆桶改造成了爐子,就這樣,在廢棄的廠房里安置了一個臨時的家。 事件細節(jié) 從3樓掉到1樓 寒冬中躺3天 1月3日晚六七點,天色一片漆黑。小武在三樓廠房北面沒墻的那塊地方轉(zhuǎn)悠,他不知道,這個地方不但沒墻,連地板也缺了一大塊。“啊”的一聲,他一腳踩空,黑暗中來不及抓住東西,他直接從三樓掉到了一樓。 廢棄廠房遠離馬路,加上又是年底,小武的喊聲在茫茫夜色中根本沒有人聽到。他掉在地上,人靠著墻,全身多處骨折,腰椎也不能動彈。 第一天,他整整昏迷了一天;第二天,想求救,可是雙目所及之處,根本沒有人影;第三天下午2點左右,當聽到遠處有汽車碾過石子的聲音時,他不顧一切地喊起了“救命”。終于,來看廠房的老板聽到了他的喊聲。 隨后,汪曉旭調(diào)查后證實了小武的身份,他發(fā)現(xiàn),原來兩人還是安徽老鄉(xiāng)。汪曉旭說,現(xiàn)在小武已轉(zhuǎn)到寧波市康復醫(yī)院進行康復治療,家人也已經(jīng)趕過來照顧他?!靶∥湔f,現(xiàn)在,什么都不想了,就盼著身體能夠全部恢復了。 ”(據(jù)《錢江晚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