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偶戲家族：刻木牽線說人

    “笑爾胸中無一物，本來朽木制為身。衣冠也學詩文輩，面貌能驚市井人。得意那知當局丑，旁觀莫認戲場真……”在鄭板橋的《詠傀儡》一詩中，除了諷喻時俗外，還對木偶藝術作了惟妙惟肖的描繪?？軕蚣唇裉斓哪九紤?，說起木偶戲，不得不提到已經有130多年歷史的山東省寧陽縣的孫氏木偶，這也是現(xiàn)存唯一的北方木偶。

    近日，筆者趕到寧陽縣堽城鎮(zhèn)趙家塘村，探訪寧陽木偶戲的第六代傳人孫振濤以及他們家族與木偶戲的不解之緣。

    奇特：四根操縱桿獨一無二

    聽說筆者要采訪，孫振濤和妻子韓蘭英連忙趕回家，拿出一男一女兩個木偶，要給筆者表演一段。

    “凡是人能做到的動作，小木偶都能做出來?！睂O振濤說，寧陽木偶最大的特點是內操縱。傳統(tǒng)的寧陽木偶戲操縱桿是四根，這個特色也是全國獨一無二的，四根棍可以使木偶的動作等更豐富，也加大了操作的難度。寧陽木偶戲的主要劇種是山東梆子、呂劇、豫劇等，現(xiàn)在他們主要表演的曲目是《王小趕腳》和《墻頭記》。

    在孫振濤家里，他拿出一個紙盒子，里面裝了十幾個木偶的頭飾，一一介紹道：“你看這是鳳冠，公主、新娘頭上戴的。這個是像唐伯虎那樣的小生頭上戴的，顏色鮮亮，刺繡也比較華麗……”這是保存下來的最古老的一批木偶道具，大部分是他的父輩們演出時用過的?！跋襁@些古老的木偶道具能保存下來的就只有這些了，有的即使是保留下來也已經殘缺不全了?！彼行┩锵У卣f。

    功夫：人與木偶形神合一

    提起寧陽木偶戲，寧陽堽城鎮(zhèn)宣傳辦的工作人員介紹，在今年舉行的東岳廟會上，一段寧陽木偶戲表演贏得了現(xiàn)場的陣陣喝彩，小木偶不僅把人的基本動作模仿得惟妙惟肖，還能做出拿筆寫毛筆字，轉手帕這樣的高難度動作。

    當時，在場的不少老年人被感動得熱淚盈眶：“我們五十年沒見到這樣的木偶表演了?！币粋€大胡子老外拉住表演者孫振濤、韓蘭英要和他們拍照留念，還要拿出幾萬塊錢來買他們一個木偶，但這個要求被妻子韓蘭英拒絕了，她說：“這是我們祖?zhèn)鞯哪九迹褪＿@幾個了，不能賣掉。”

    與內操縱木偶不同，在揚州、漳州等地盛行的木偶都是外操縱的，觀眾能看到操縱桿，而寧陽內操縱的木偶操縱桿藏在木偶衣服里面，觀眾看不到，這樣就增加了真實性和奇特性。由于操縱桿在衣服后面，木偶的動作變得更加細膩真實，不像外操縱木偶表演時，讓觀眾感覺像在看皮影戲一樣。

    韓蘭英告訴筆者，表演寧陽木偶戲首先要有基本的舞臺功力，唱、念、坐、打的基本功不能比一般的戲劇演員差。“學會了唱戲還要學習操縱木偶，一招一式都要百般苦練，在臺上的時候要做到人和木偶形神合一。有的木偶腳上動作表現(xiàn)不出來，就要靠人來表現(xiàn)，木偶的動作眼神到哪兒，人的動作眼神也要到哪兒，這樣才算到了火候，這也是木偶演員比一般戲劇演員高明的地方?！表n蘭英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