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強在庭審現(xiàn)場 (資料圖片)
莊永東工作照 通訊員 陳正明 記者 徐元賓 攝
在重慶打黑風暴中落馬的重慶市司法局原局長文強,曾是自命不凡的“刑偵專家”。他身上的傲氣是如何被打掉的?昨日,重慶市首屆檢察職業(yè)道德模范、市檢察院文強專案組內審組組長莊永東接受本報專訪,披露了與巨貪文強斗智斗勇、直至文強低頭認罪的經(jīng)過。
第一次交鋒
眼神交鋒 文強終于低下頭
莊永東,現(xiàn)任涪陵區(qū)檢察院職務犯罪偵查局局長。他從來沒有想到過,自己有一天會和文強“過招”。去年8月文強剛落網(wǎng)不久,他就接到市檢察院領導的指派,奉命從涪陵趕到主城,擔任文強專案組內審組組長。
“我和文強首次打照面,是一個下午。” 莊永東說,這天下午3點多,他和另外一名專案組成員,一同訊問文強。
“我正對著文強坐,訊問了一個多小時,我沒有跟他說一句話?!鼻f永東稱,這段時間,他都在觀察文強的表情和反應。當時文強坐在一個墊了軟布的凳上,一點都不驚慌,面對訊問,偶爾說一句“我想一下”。
“我們的第一次對決算是用眼神交鋒?!鼻f永東說,整個訊問期間,他和文強長久對視,最長的一次大約有一分多鐘,直到文強眼神游離低下頭。此后,文強很少正視他,只是有時用余光瞟他兩眼。碰上他的眼神后,會立馬轉頭。
第二次交鋒
正告文強 他當即沉默不語
當天晚上9點,莊永東第二次見文強,要求文強如實交代問題。輪到文強開口時,文強口氣依然很傲。莊永東當即正告文強:“你要弄清楚,你現(xiàn)在不是什么領導,而是我們的調查對象,你要做的是配合調查?!闭f得文強當即低頭,沉默不語。
此后不久,文強告訴莊永東,他講話帶“官腔”,主要是養(yǎng)成了“習慣”。
莊永東說,過了一段時間后,他和文強之間已很“熟悉”,為了讓案件得以盡快偵破,他有時也有意和文強“聊天”,讓他放下抵觸情緒。
據(jù)莊永東介紹,文強落馬之初,十分講“義氣”,拒談自己的問題,也不談同事、下屬的過錯。
后來,文強在基本交待完所犯罪行后,精神比剛落網(wǎng)時顯得輕松了許多。
莊永東說,他和辦案人員正是用“知己知彼”的戰(zhàn)術,摸準了文強強硬表面下的弱點,從而突破他的思想防線。
第三次交鋒
聊天突破 文強承認收“黑錢”
莊永東稱,第三次接觸文強時,他們終于取得了突破。當時,他與文強談起了天文地理,還聊到古董。也就在這次訊問中,文強交代“黑老大”岳寧曾經(jīng)送過他十幾萬元的事實。這也是文強到案后,吐出的第一筆與涉黑人員之間有經(jīng)濟往來的犯罪事實。
“為讓文強痛快地交代完自己的犯罪事實,專案組迅速制定了一套新方案?!鼻f永東回憶,文強批捕當天,他們沒有審文強,而是透過監(jiān)控觀察他一天的情緒變化。他發(fā)現(xiàn),文強沒吵也沒鬧,吃、睡都很正常,想到什么時,他還提筆寫寫。
在一次“閑聊”中,文強告訴他,落網(wǎng)第三天,他曾在一張紙上寫下“健必遭”三個字。其中,“健”就是指市公安局原副局長彭長健。文強說,彭長健在渝中區(qū)陷得深,他知道彭和一些道上的人有染,打黑牽出他,是遲早的事。
截至10月2日左右,審訊工作取得了突破性進展,文強供認的受賄金額已超過1000萬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