內蒙貧困縣60億建新城 民眾不吃喝還息需4年

這是清水河縣王貴窯鄉(xiāng)山坡上的爛尾樓（拼版照片，攝于4月12日 新華社記者 任軍川 攝）

這是清水河縣在王貴窯鄉(xiāng)的山坡上建起的黨政辦公大樓（上圖）和財政局辦公大樓（下圖）（攝于4月12日 新華社記者 任軍川 攝）

????2010年5月7日央視《新聞1+1》播出《城市，為誰而建？》，以下是節(jié)目實錄：

????主持人(董倩)：

????歡迎收看《新聞1+

????城市本來是讓生活變得更加美好的，但是今天我們的節(jié)目關注的兩個地方，這句話卻完全變了味，在這里生活因為建新城而變得有些糟糕。

????(播放短片)

????字幕提示：內蒙古清水河縣“爛尾城”畫面

????同期：

????眼前有七八座已經(jīng)建好的大樓，還有幾座是建成一半的，還有剛打上地基的，這個地方還是很荒涼的。

????有些大門已經(jīng)緊鎖了，只是露出一把鎖。另外，我透過窗戶往里面看到有鴿子的糞便。

????解說：

????縣黨政綜合辦公大樓、財政局、稅務局還有法院，屹立在寒風中的這些建筑已經(jīng)停工了三年，如今空無一人，一片死寂，已經(jīng)成了爛尾樓。這幾天，也正是因為這座爛尾城，內蒙古清水河縣可以說是名聲大躁。

????韓宇(內蒙古自治區(qū)清水河縣副縣長)：

????清水河縣這個縣城空間比較小，對于經(jīng)濟拉動各方面都有局限性，因此就決定搬遷這個縣城。

????解說：

????計劃投資60億，面積5平方公里，耗時10年，清水河縣的打算是重新規(guī)劃建設一個新區(qū)。今天看來，對于這個年財政收入只有3000多萬的國家級貧困縣來說，10年60億的投資計劃令人不得不佩服當時清水河縣領導的魄力?？纯串?shù)卮蠖鄶?shù)居民生活在這樣破舊的窯洞，你很難想象，這個宏偉的新城計劃究竟是怎么想出來的。

????電話采訪

????張麗娜(新華社駐內蒙古分社記者)：

????當時主要是由于上級領導的一個點提，上級領導到這里來視察后，發(fā)現(xiàn)這里交通不便利，所以想遷到另外一個交通相對便利，地理位置相對平坦的印制，以便于經(jīng)濟的發(fā)展，是這樣的一個初衷，可是就是現(xiàn)實條件不具備這個實力。

????解說：

????一邊是破舊的擁擠窯洞，一邊是建好卻住不進去的大樓，這真是一個讓人難受的畫面。

????記者：

????咱們做縣區(qū)新政府這個建設的時候，有沒有在城區(qū)老百姓中間做一個調研？

????劉海豹(內蒙古自治區(qū)清水河縣工業(yè)園區(qū)副主任)：

????調研過，人大也通過，當時清水河人說只要建成了是個好事，就是考慮到當?shù)丶业着陆ú怀伞?/p>

????解說：

????上級領導的指示，地方領導的敢為天下先，使一個龐大的造城運動就這樣轟轟烈烈的拉開了大幕。沒有人想萬一失敗怎么辦，萬一資金不到位怎么辦。

????在距離舊城區(qū)26公里的清水河邊，前后歷任多屆政府，這個造城計劃都沒有停止。從建設投資估算表上看到，清水河縣新區(qū)項目需要約61億資金，其中僅利息支出一項就需要1.2億元。就算清水河縣人民不吃不喝，也需要4年才能還清利息。

????劉海豹：

????當時資金的想法是縣里頭自籌一部分，項目批下來以后呢，把小城鎮(zhèn)建設資金捆綁起來使用，再加上各單位、各部門積極向上級部門申請點資金。

????解說：

????美好的愿望、簡單的決策，面對的卻是殘酷的現(xiàn)實。到2008年，由于財力實在貧困，小馬拉不動大車，工程終遭擱淺。一棟棟好端端的大樓停工了、廢棄了，有的還被用來存放飼料。到目前，工程款項仍然拖欠了4000多萬，沒有著落。

????韓宇：

????它是個貧困縣，財力非常脆弱，力量非常有限，所以先建設就建不起來。

????解說：

????如今，一座爛城就這樣廢棄在清水河邊，誰也不知道該如何收場。而清水河縣新一屆黨政領導也正試圖通過招商引資，改變其使用方式來降低損失，但許多人對此措施并不看好。

????電話采訪

????張麗娜：

????但是很難，一般大企業(yè)誰過來那兒投資，那么窮的地方，能給人家什么回報。

????解說：

????更值得一提的是，直到現(xiàn)在這個工程還沒有取得國家任何的審批手續(xù)，屬于違規(guī)建筑。在一棟爛尾樓的外墻上，“謀發(fā)展，造福子孫后代”的紅色大字至今仍清晰可見，但這究竟是造福還是作孽？看看這座爛城，真正的受害者是誰，誰來負責，誰能負責？

????主持人：

????上海世博會的主題是“城市，讓生活更美好”，人們?yōu)槭裁匆匠鞘衼?，因為城市可以給我一個良好的生活環(huán)境和美好的未來。您說這個清水河城市新建的目的是什么呢？

????王錫鋅(特約評論員)：

????我覺得，也許從初衷來看，我們不能夠完全去懷疑或者否定別人建這個新城的初衷，包括剛才我們短片里面采訪到主管的副縣長還有當?shù)氐拿癖姡锌赡芩麄兊某踔允呛玫?。但問題是，在這樣一個已知的條件下，年財政收入只有不到3000萬這樣一個已知家底的情況下，我們看到這樣一個建新城，可能就不僅僅有了一種所謂的想象力、魄力，可能更多地我們看到一種蠻力，明知不可為而為之。這樣的建城，我覺得違背原來想象的這種初衷看起來是不可避免的，所以，它不能讓民眾生活得更美好，它只能帶來很多的麻煩，一個爛攤子。

????主持人：

????“城市，讓生活更美好”，生活在這個地方的人民群眾才有發(fā)言權，我的生活是不是更美好。你不能說，主政一方的官員說你更美好，這生活就能因此而美好起來吧？

????王錫鋅：

????沒錯。我們今天討論城市為誰而建的問題，其實它回到一個主體，就是誰來建。為誰而建我們都知道，建城市為了讓當?shù)氐拿癖娚畹酶?，?jīng)濟、社會等等能夠發(fā)展。但如果順著這個邏輯，接下來就是，要建這種城可能就是民眾要首先有這樣的需求。

????主持人：

????但問題是恰恰它沒有任何手續(xù)。

????王錫鋅：

????首先，在這里我們看到不僅僅沒有手續(xù)，而且主要是這里沒有手續(xù)，很可能還與清水河縣這樣一個爛尾城的工程前面提到的因素有關，包括我們短片里面剛剛記者采訪的時候專門提到，因為這個新區(qū)的建設，縣里的領導企事業(yè)知道我們的家底不夠，但是上面的領導兩次有點子出來，他來點提了，建議要在這個地方修一個新區(qū)。所以在這里我們看到的是，城市實際上是由誰來提出建，由誰來建的問題。那時候的點子其實就是我們經(jīng)常說的“拍腦瓜子”的決策，可能就使得我們在建的時候沒有真正考慮自己的家底和能力。

????主持人：

????其實這件事，具體到清水河這個地方，城市為誰而建，答案顯而易見，就是為說這句話的領導而建。

????現(xiàn)在出現(xiàn)了一個爛攤子，我們以前只見過爛尾樓，現(xiàn)在真是見世面了，還有爛尾城的存在呢！接下來的問題是，這個攤子是爛的，誰來負責，是說這個話，讓他們建這個城的領導負責，還是說聽了他的話去建的這撥領導負責？

????王錫鋅：

????我覺得，這里如果討論具體的個案中，在清水河縣這樣一個爛尾城的個案中，誰來具體負責的問題。其實可能涉及到，原來說話的領導可能說了，但是要知道，整個權力的運行機制既有一種自上而下的，同時也有一個(當?shù)爻绦?。比如說在清水河縣，要決定上這么大的一個工程，當?shù)厥怯幸惶壮绦虻摹Ｆ鋵嵨覀冊谶@里看到，所有的這些人，包括出點子的領導，包括兩次來動議建這個城的領導，和當?shù)鼐唧w拍板的領導，我認為都負有某種不可推卸的責任。

????更何況，我們還注意到，不僅僅有決策失誤的責任，還有一個違法上馬工程的責任，應該做的手續(xù)到現(xiàn)在為止還沒有做。

????主持人：

????我們光說他們應當承擔責任，有沒有具體真能勒住他們，就是說你必須得為這個負責的這么一個來約束他們的東西？

????王錫鋅：

????我們從許多規(guī)章上面的規(guī)定來看，這是沒有問題的，包括我們黨政領導干部問責的辦法里面也都有，如果決策失誤的話，主要負責的領導是要承擔責任的，要問責的，應該說白紙黑字寫得很清楚，可能官員心知肚明。

????但在這里我們再一次看到，其實我前面說了，建這樣的新城，各種各樣的新區(qū)，不只內蒙古的清水河縣有，其實很多地方都有。很多時候我們看到有兩個環(huán)節(jié)，決策者有魄力、有想象力，甚至有蠻力，但是缺了對所有這些力的一種制約機制和問責機制。制約機制在前，可以防止某些不必要失誤的發(fā)生；問責機制在后，是讓那些明知不可為而為之，因此產生責任的人，要真正得到責任的追究。在這一方面我們現(xiàn)在有很多規(guī)定，但責任的追究落實機制運行不靈。

????主持人：

????“城市，讓生活更美好”，這句話的影響實在是太大了，而且城市的魅力、誘惑力也實在是太大了。我們剛才看到的是清水河縣，明知自己沒有這個力量，卻偏要弩著力量去建新城。窮的地方尚且這樣做，接下來我們再關注一個富的地方，建新城對他們來說誘惑力就更大了，我們繼續(xù)往下看。

????(播放短片)

????字幕提示：鄂爾多斯市康巴什新城宣傳片

????同期：

????6年，歷史長河之一瞬，康巴什，這片曾經(jīng)荒蕪的土地，因為承載著鄂爾多斯騰飛的夢想，正在演繹著新的……

????解說：

????耗資50多億元打造，面積達32平方公里的康巴什是一座豪華的新城。一片荒漠邊上的小村莊到如今房屋林立，只用了6年的時間，在官方文本中，這是一場近乎奇跡般的城市化擴張。

????但是，這座大漠新城的另一面，有媒體卻把它稱為“鬼城”。

????電話采訪

????陸振華(《21世紀經(jīng)濟報道》資深記者)：

????因為除了政府機關辦公樓人流比較大之外，它的商業(yè)住宅入住率是非常低的。房子造好了，但是各種各樣的基礎設施(不齊全)，比如交通，出租車也沒有多少，公交車只有一班車，每天也就那么幾趟。

????建筑的話，我覺得投資還是比較大的，在這個時間點上把它稱作“空城”是恰當?shù)摹?/p>

????解說：

????據(jù)當?shù)毓賳T的介紹，目前新城區(qū)居住人口是2.8萬人，今年計劃再遷入3萬人。但即便如此，這不到6萬的人口散布在規(guī)劃面積達32平方公里的新區(qū)內，依然顯得空空蕩蕩。

????在多家國內媒體的實地調查后，“鬼城空無一人”的說法逐漸被人淡忘，但記者發(fā)現(xiàn)了隱藏在平靜下耐人尋味的喧囂。

????每平米7000元，這是康巴什新區(qū)目前的樓盤均價，比2007年翻了一番。與大面積的空置相比，房屋的銷售情況卻出奇的火爆。一個名叫“康和盛世”的期房訂購人數(shù)超過60%，剩下的600套房申購人數(shù)也已超過3000人。

????嘉賓：

????康巴什房子挺好賣的，因為東勝(目前的居民集中地)早晚有飽和的一天，東勝要是飽和了，康巴什肯定人就多起來了。

????記者：

????你說什么樣的人會去康巴什買房子？

????字幕提示：畫面素材由上?！兜谝回斀?jīng)》提供

????出租車司機：

????就是那些有錢一點的，搞企業(yè)的，再就是那些做大生意的人。

????外地打工者：

????這個房現(xiàn)在人住得，反正現(xiàn)在基本上都是租出去的。

????裝修店老板：

????來這個地方買房子的人多，裝修的少，都是把房子買上就租出去了。

????解說：

????2.86萬，這是我們能夠找到該區(qū)人口的最新數(shù)據(jù)，空置的房屋背后是越發(fā)活躍的民間資本。

????記者：

????一位從事鄂爾多斯民間融資多年的人士向記者透露，目前鄂爾多斯民間融資的規(guī)模，不是網(wǎng)上所說的400億或者500億，而是高達2000億。

????記者：

????多少時間可能拿到錢？

????嘉賓：

????手續(xù)辦理、審單通過，就立馬能放(款)。能貸的話，兩到三天就可以放款。

????解說：

????據(jù)《第一財經(jīng)》的記者調查，目前，當?shù)孛耖g融資機構的貸款一般都流向了收益率較高的煤礦和房地產，給老百姓的利率基本在1.5分到2分之間，遠高于銀行存款利率。

????由于借貸雙方大多是熟人，信譽度較高，在鄂爾多斯，放貸成為當?shù)夭簧倬用竦闹饕杖雭碓础?/p>

????記者：

????你周圍放款的人多嗎？

????出租車司機：

????多，太多了。周邊這些親戚，鄂爾多斯周邊這些農民都放的，手里有點錢了，自己不用，不往銀行里面放，大多數(shù)通過親戚朋友關系融資給那些典當、小額貸款公司了。企業(yè)里面資金短缺了，像那些搞房地產、煤礦那些，資金短缺的時候就從他們這些小公司(民間貸款)里融(資)。

????解說：

????資本的游戲，折射出的正是這座城市在過去不到10年間的財富擴張。2007年年底，鄂爾多斯以1.0451萬美元的人均GDP，超過北京、上海，在中國城市競爭發(fā)展力排名中躍升到第一位。而讓鄂爾多斯揚眉吐氣居第一的，正是羊絨、煤炭、稀土和天然氣等豐富的自然資源。也許正因為如此，在當?shù)毓賳T對媒體的回應里，這座略顯空蕩的新城康巴什，依然寄托著他們對未來堅定的信仰。

????電話采訪

????陸振華：

????第一，不同意這種鬼城的說法，因為鬼城是鬧鬼的。然后，我說你同意空城的說法嗎？他也不同意空城的說話，他說你兩年之后再來看肯定會不一樣。因為當?shù)刭Y金實在是太充裕了，那邊的確也是剛起步，如果說順利銜接起來，順利招商引資了，應該會慢慢好起來。

????主持人：

????王教授，我不知道您怎么看，當?shù)毓賳T的這種自信是哪兒來的？因為記者問他們現(xiàn)在沒人住，他說你再過兩年，過兩年看看。哪兒來的自信，對未來這種堅定的信心？

????王錫鋅：

????說實話，我也不知道他的底氣從哪里來。但是我猜想，因為我們經(jīng)常說到“三拍”的決策。第一步我們看到是拍腦瓜，我們前面看到，可能在清水河縣，剛剛討論的那個個案里面，是拍腦瓜帶來的這樣一種不量力而行的后果。拍腦瓜之后經(jīng)常也會有拍胸脯，拍胸脯并不意味著他可能就有足夠的底氣和自信，因為拍胸脯可能還會涉及到，接下來可能要拍屁股。比如說，我們可能是完全沒有根據(jù)的猜想，也許兩年后就要換屆了，新的班子出來了以后，可能他不需要對前面的預測負責。

????主持人：

????他說這兩年可能也有根據(jù)，兩年之后換屆，所以再過兩年看看。但問題是都五年了還沒人，你怎么知道兩年之后就一定有人，要萬一沒人的話，就像您剛才說的，那就真沒人負責了？

????王錫鋅：

????其實，這里談到的負責可能比我們前面講的清水河縣這樣一個爛尾城，相對來說責任會更加模糊。因為我們很多時候都在看城市的發(fā)展，有的時候還考慮所謂以結果論英雄。

????主持人：

????沒錯。

????王錫鋅：

????結果上來看，好像這兩個地方不一樣，清水河縣建了十年沒建成，爛尾樓，失敗好像看起來比較明顯。但是現(xiàn)在這個建成了，而且房子都賣出去了，這時候，他可能會覺得我這個不存在所謂責任的問題。因為毫無疑問，在賬面上GDP上去了，整個土地有收益了，房屋建設也都賣出去了。

????主持人：

????從賬面上看是一個良性循環(huán)，各方都得益了，但問題是得益的是誰，把這個利益失去的又是誰？

????王錫鋅：

????我覺得，作為當?shù)卣顿Y來說，這個大手筆，至少看起來他有底氣，恐怕還不是完全沒有根據(jù)的。根據(jù)我們現(xiàn)在很多時候看，第一，我賬面上的GDP有沒有上去。第二，我看看房子建成了沒有，建成了以后有沒有出去，現(xiàn)在看來信心滿滿。但是，如果說兩年之后這個狀況還在持續(xù)怎么辦，這時候恐怕就有一個責任的問題。

????所以我覺得，這里其實要反思的話，這兩個城，一爛、一新、一豪華，其實看起來不同，但本質的問題我覺得還是有一些共性的，這個共同的地方可能就是誰來造城，我看到這兩個城都是政府造，而且他想要以投資來帶動當?shù)亟?jīng)濟發(fā)展，在這種沖動下做的。所以如果說出現(xiàn)問題的話，那這樣的投資導致大量資源損失，我覺得所有的人，投資者、政府還有當?shù)氐淖舳际鞘≌摺?/p>

????主持人：

????你別小看這兩個地方，一個60億投資、一個50億投資，這兩個地方加起來就110億。

????王錫鋅：

????今年我們看到110億投資，一個是拖了10年沒造成，一個是5年造起來了。但如果我們從簡單表面來看，它不管怎么樣都是GDP數(shù)字的增長。我覺得解讀這兩個城，可能不光是要以成敗結果來看，還需要看誰在主導。我們一直討論城市讓民眾更美好，這時候讓民眾生活更美好的城市應該由民眾的需求來造，所以政府造這樣一種發(fā)展模式，其實是我們應當去關注的一個核心點。

????主持人：

????其實有一個細節(jié)，我們再看康巴什這個地方。政府就是為了拉動人氣，我為了讓城市真的是更美好搬過去了，結果五年的經(jīng)驗證明沒有達到這個效果？

????王錫鋅：

????對，其實你看，因為我們都知道，中國許多地方城市，行政部門與民眾生活還有投資，應該說有千絲萬縷的聯(lián)系。所以，把市直的一些機關搬到康巴什新城，本來是想帶動人氣的，應該說本身已經(jīng)是一個大手筆了，不僅僅建了城，我自己還帶頭去用。但即便是在這種情況下，需求還是沒有得到很好的帶動，因為真正的需求是什么？真正的需求是要讓生活在里面的人生活更美好，但現(xiàn)在人都還沒有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