陽臺上石榴樹又發(fā)芽了

????57歲了，良言清楚地記得，父親就是在57歲那一年去世的。望著窗外的石榴樹，良言想起了父親年年為他保存的紅皮大石榴……

????清明節(jié)又到了。陽臺上的石榴樹又發(fā)芽了。爹，兒子在石榴樹旁點上三炷

????鼓勵兒子好好讀書

????您讓兒子讀書，再苦再難就是借錢也讓兒子上學(xué)。在讀書這件事上，兒子沒少挨過您的打，您的罵。不過，每次打罵后您總是淚流滿面，蹲在地上吸悶煙。兒子知道，您這是恨鐵不成鋼。這打罵讓兒子找到了目標(biāo)：一定要為爹讀好書！

????兒子參軍父親大病

????1968年，已經(jīng)工作的兒子偷著報名參了軍，直到換了軍裝才敢回家。您無奈地問兒子：“你真的想當(dāng)兵嗎？”我點點頭，您再沒說話。臨走那天，我們排著隊到縣城集合，您默默地走在我的身邊，不說話，只是走，四十多里路，一直把兒子送到縣城。轉(zhuǎn)業(yè)后才知道，我走后您大病一場，瘦了一圈。

????大紅石榴留給兒吃

????爹，您還記得咱家院子里的那棵石榴樹嗎？您還記得1971年的春節(jié)嗎？那是兒子從部隊轉(zhuǎn)業(yè)到濟(jì)南工作后回家過的春節(jié)。到家那天，娘哭了，您卻從石榴樹上摘下個排球大的東西，您輕輕地拿掉最外層的白塑料袋，再拿掉一層棉花，最后露出了一個紅皮的大石榴，裂開口的石榴皮里露出紅紅的石榴籽。您掰開石榴放到我手里，一個勁地說：“吃吧，甜，很甜！”捧著石榴，我哭了，您和娘也哭了，弟弟妹妹也哭了。弟弟告訴我，自打秋天起，您就在石榴樹上挑幾個大石榴，用牛皮紙袋包起來，并告訴弟弟妹妹：“看好啦，誰也別動，給你哥留著?！倍靵砹耍﹣砹?，您又在牛皮紙外包上厚厚的一層棉花，再用塑料袋套上……從此，石榴成了兒子最愛的水果，看到石榴或石榴樹，兒子就能憶起您的笑，您的愁，您黑瘦的身體……

????買回石榴樹種在家

????七年前，兒子在花市上看到一棵小石榴樹，就珍惜地把它捧回了家。七年來，我精心地澆水、施肥，小盆換成了大盆。七年來，石榴樹春發(fā)芽，夏開花，秋結(jié)果，冬天，石榴依然掛在枝頭。一年四季，讓兒子有了莫大的期待，莫大的寄托。每年清明節(jié)前，當(dāng)石榴樹發(fā)芽的時候，我總會在樹旁點上三炷香，默默地跟您老人家說話……

????清明節(jié)又到了，陽臺上的石榴樹又發(fā)芽了。爹，兒子不能回千里之外的老家給您老人家掃墓，只能在石榴樹下點上三炷香，讓繚繞的香煙帶去兒子一句話：“爹，兒子想您！”良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