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藝謀和女兒

　　張末是張藝謀與前妻肖華的女兒。張藝謀與前妻離異時，張末只有7歲。從此，她與悲苦的母親相依為命，并且從心里痛恨絕情的父親。當(dāng)歲月在思念 與怨恨交織中流過，張藝謀又回到了女兒的生活中，他以百倍的愛撫平女兒心中的創(chuàng)傷，用拼命的工作支撐起女兒的未來，張末重新認(rèn)識了父親，她的心終于又和父親貼在了一起……

　　1 童年灰色，父親拋離妻女而去

　　今年23歲的張末是張藝謀與前妻肖華的女兒。張藝謀與肖華都是西安人，在陜西乾縣農(nóng)村插隊時相識相戀。1979年，兩人舉行了簡樸的婚禮。婚后，張藝謀考入北京電影學(xué)院攝影系，畢業(yè)后被分配到廣西電影制片廠當(dāng)攝影師。

　　1983年3月31日，女兒張末出生時，張藝謀正在千里之外的廣西拍攝電影《一個和八個》，接到父母的電話，這個雙眼熬得通紅的男人高興得跳了起來。他給女兒取名叫張末，有兩層意思：從日期上看，3月31日是這個月的最后一天，所以取“末”字；另外，“末”是深層次的意思，從4月1日起，張藝謀希望自己的事業(yè)將翻開嶄新的一頁。

　　或許是女兒給張藝謀帶來了好運氣。不久，他拍攝的電影《黃土地》一舉摘取中國電影金雞獎最佳攝影獎和法國第七屆南特三大洲國際電影節(jié)最佳攝影獎；他主演的《老井》把第二屆東京國際電影節(jié)最佳男演員獎、第八屆中國電影金雞獎和百花獎最佳男演員獎盡收囊中。

　　但不知從什么時候起，張末發(fā)現(xiàn)一向開朗的媽媽變了，她臉上的笑容越來越少。張末永遠忘不了她7歲那年冬天，父親突然從外地回來了。父親的臉像天空一樣陰沉，他冷冷地要張末自己去玩，他要和媽媽談點兒事，說完就把臥室的門關(guān)上了。

　　夜幕降臨時，里屋的門終于打開了，父母走了出來。那天父親沒有在家里停留，去了爺爺奶奶家。母親雙眼紅腫，看著張末那雙純真的眼睛，媽媽一把將她摟在懷里，含著淚說：“你爸爸要和我離婚……”盡管還是懵懂無知的年齡，但張末還是隱約明白父母離婚將意味著什么，她哇地一聲大哭起來……

　　第二天，爺爺奶奶和父親來到了家里，爺爺哀求父親不要和媽媽離婚，但父親還是義無反顧地走了。為了挽救父母的婚姻，爺爺不顧天寒地凍，千里迢迢趕往北京�？蔁釕僦械娜嗽趺绰牭眠M老人家的話呢？不久，父親和母親辦理了離婚手續(xù)，張末跟隨媽媽生活。

　　母親整日以淚洗面。短短一段時間，母親就消瘦、憔悴了許多，一向開朗的她變得有些木然……漸漸懂事的張末心也像媽媽一樣痛，含著淚安慰母親：“媽媽，沒有爸爸，我會對你好的……”

　　2 陪伴母親，孤獨的女兒恨父親

　　在母親最痛苦無助的時候，爺爺奶奶經(jīng)常來看媽媽，他們一邊埋怨自己的兒子，一邊給她安慰和開導(dǎo)。爺爺老淚縱橫地說：“盡管你和他不是夫妻了，但我們還是一家人，我們會把你當(dāng)親閨女看待�！�

　　痛歸痛，母親從來沒有在張末面前說過父親的半點兒是非，母親知道，女兒是無辜的，不應(yīng)該過早地品嘗生活的苦澀。

　　家庭的破碎還是給張末帶來了沉重的心理陰影，她比同齡孩子顯得成熟。為了讓母親高興，她學(xué)習(xí)非�？炭�，還在《中國少年報》、《家庭教育》、《南方周末》等報刊上發(fā)表文章。第一次收到三十多元的稿費時，張末用這筆錢給母親買了一副厚厚的羊皮手套，對母親說：“媽媽，冬天太冷，你戴著羊皮手套騎車上下班就暖和多了。”女兒的懂事讓母親鼻子發(fā)酸。與丈夫離異后，她覺得自己是個悲劇女主角，但上天又把一個這么好的女兒送到她的身邊，讓她在悲苦中有了寄托和安慰。

　　張末恨父親，自從與母親離婚后，幾年過去了，他沒有來看過她，甚至連電話都很少打給她。怨恨中，張末又強烈地思念著父親，這些年了，她不知道父親過得好不好。

　　歲月在張末的怨恨與思念中走走停停。當(dāng)年那個稚氣的黃毛丫頭漸漸成長為一個亭亭玉立的少女，肖華也走出了痛苦，母女倆在西安過著平靜如水的生活。

　　張藝謀的情感生活并沒有像他當(dāng)初離婚時想像的那樣妙不可言。雖然紅得發(fā)紫，被評為世界十大導(dǎo)演之一，張藝謀卻是那么孤獨。

　　走過情感的滄桑，驀然回首，張藝謀發(fā)現(xiàn)他刻骨銘心地想念那個遠在老家的女兒，幾乎與女兒失去了聯(lián)絡(luò)。五年過去了，張藝謀第一次踏上了回西安的旅程。多年不見，出現(xiàn)在張藝謀眼里的女兒已經(jīng)是一個美麗的少女了。見到女兒，張藝謀走上前去，慈愛地要拉女兒的手。張末的手哆嗦了一下，飛快地躲開了，她冷冷地看著父親，一言不發(fā)。張藝謀心痛如割，他這才知道自己與女兒之間的隔閡有多深。

　　3 血濃于水，慈父撫平她受傷的心

　　為了消除女兒心頭的堅冰，回到北京后，張藝謀經(jīng)常給女兒打電話、寄學(xué)習(xí)用品、買課外讀物。他還主動就女兒的教育和成長問題給肖華打電話，和她溝通。拍攝電影《有話好好說》時，正值暑假，張藝謀打電話要張末來劇組玩。張末不愿意去。肖華覺得這是他們父女之間消除隔閡的好機會，把女兒送到了北京，讓張藝謀帶到了劇組。

　　這么多年了，這對父女終于有機會朝夕相處在一起。一有空，張藝謀就陪伴在女兒身邊，問她的生活、學(xué)習(xí)情況，了解她的想法。十多年了，父女倆從來沒有說過這么多話。張藝謀是個不修邊幅的人，但女兒在身邊，他無微不至地照顧她，為她洗衣服，買女孩子的生活用品。無論工作到多晚，他都要拎著夜宵送到女兒的房間里去。夏天天熱，張末不想吃飯，也吃不慣劇組油膩的食物，張藝謀就親自上街為她買解暑的瓜果、熬綠豆湯。

　　在劇組里，張末親眼目睹了父親的艱辛。每天很早父親就趕到現(xiàn)場拍戲，夜里很晚了才收工，一天勞累下來，他面容憔悴，雙眼布滿了血絲。張末開始為父親感到了心痛……

　　電影拍攝完了，張藝謀帶女兒去海南三亞度假。得知女兒喜歡珊瑚，張藝謀請人下海撈了一大堆珊瑚，加工洗凈后送給女兒。到三亞的第三天，由于天氣炎熱，再加上水土不服，張末病倒了，上吐下瀉。張藝謀急壞了，連夜把她送到了香港，在醫(yī)院里守了女兒整整一夜，急得嘴角起滿了水泡。張末出院后，張藝謀又請三亞當(dāng)?shù)厝藬D蛇血、蛇膽泡酒給女兒喝，說要把她生病時消耗的營養(yǎng)補回來。

　　經(jīng)過兩個月的朝夕相處，張末了解了父親的愛，父親的病，父親的苦，她和父親之間的隔閡在張藝謀濃濃的父愛中冰雪消融�；氐轿靼�，張末在作文里寫道：“……誰說我的爸爸不關(guān)心我？誰說我的父親不愛我？雖然我和爸爸在一起的時間不長，但從他對我的照顧中，我深深體會到了爸爸對我的感情�，F(xiàn)在，我要對所有的人說：我有一位可敬可親的好爸爸……”

　　肖華把張末的這篇作文寄給了張藝謀。張藝謀看著看著，淚水流了一臉。他沒有想到，這么多年來，自己虧欠女兒那么多，僅僅一次三亞之行，就讓女兒如此感念他。他要感謝女兒對他的理解，而在以后的歲月里，他再也不能忽視女兒了，一定要好好疼她，好好愛她。

　　4 女兒心愿，讓剛強的父親熱淚盈眶

　　1999年，張末初中畢業(yè)了，為了補償這么多年來對女兒的虧欠，張藝謀把她送到美國紐約留學(xué)，每年學(xué)費2萬美元、生活費1.5萬美元。女兒還小，獨自在遙遠的大洋彼岸生活，張藝謀放心不下，便委托朋友在當(dāng)?shù)卣伊艘晃槐O(jiān)護人，女兒就住在監(jiān)護人的家里。

　　張藝謀還是放心不下女兒，幾乎每天晚上他都要給女兒打越洋電話。聽到女兒那一聲熟悉的“喂”和爽朗的笑聲，得知女兒平平安安，他心里才踏實，晚上才能睡得香甜。

　　2000年10月，張藝謀去美國洛杉磯進行文化交流，他帶了一大包女兒愛吃的瓜子、話梅、牛肉干等零食。在洛杉磯那幾天，他幾乎抽不出時間去看女兒。離開洛杉磯前一天下午，張藝謀終于有了幾個小時的自由活動時間，他匆匆登上了去紐約的飛機，把女兒約到機場，見了女兒一面，把東西交給她后，又匆匆返回了洛杉磯。這份父親的情懷，令張末感動萬分。

　　2000年寒假，張末從美國回到了西安，當(dāng)時張藝謀正在東北拍攝電影《幸福時光》，她去劇組看望父親。氣溫零下10多度，張藝謀指揮一班人馬正在緊張地拍攝外景。雖然穿著厚厚的棉衣，但父親還是凍得瑟瑟發(fā)抖，過度疲勞使他眼圈周圍都是黑暈。熱淚從張末的眼眶里滾了出來。在很多人眼里，父親一定非常富有，其實父親把金錢看得很淡，對朋友仗義疏財，并沒有多少積蓄，現(xiàn)在為了支撐她留學(xué)的巨額費用，父親工作比以前更加拼命了。

　　張末覺得，自己回報父親的最好方式就是好好學(xué)習(xí)�；氐矫绹�后，她比以前更加用功，每學(xué)期的考試，她的成績都是優(yōu)等，并拿回了獎學(xué)金。她把這筆錢存下來，作為回國的路費，還給父親帶了幾瓶洋酒。女兒的乖巧懂事讓張藝謀很是欣慰，他把洋酒帶到劇組和同事們一起分享，并得意地說：“這是我的寶貝女兒用獎學(xué)金孝敬我的！”

　　因為是焦點人物，張藝謀的一舉一動都會成為媒體的娛樂新聞。成名至今，媒體對他的炒作一直沒有停止過。張末最了解父親，父親是個善良、正直、很感性的人，生活也很嚴(yán)謹(jǐn)。2001年，媒體爆出了父親與章子怡的緋聞。對于章子怡，張末不了解，但她相信父親。正當(dāng)張末準(zhǔn)備打電話安慰父親時，張藝謀的電話來了，聲音有些沙�。骸昂⒆�，我和章子怡之間沒有什么，只是導(dǎo)演和演員的關(guān)系，那些媒體在胡說，你相信爸爸嗎？”張末深深體會到重壓之下父親的心有多苦，堅定地說：“爸，女兒怎么會不相信你呢？你不要把那些謠言放在心上�！�

　　這次風(fēng)波剛剛平息，媒體又爆出了新的緋聞。為了不讓父親難過，她在電話里安慰了父親一番。張藝謀歉意地問她：“孩子，媒體總是爆出爸爸的負(fù)面新聞，你會不會因有這樣的爸爸而難過？”張末明確地告訴父親：“媒體要炒作，就像天要下雨一樣，只要不放在心上也就過去了。一直以來，我都為有你這樣的天才導(dǎo)演爸爸而自豪！”

　　一次次電話，一聲聲安慰，讓張末與父親的心越貼越近。高中畢業(yè)后，張末考上了美國著名的哥倫比亞大學(xué)，攻讀法律專業(yè)。2005年9月，張末根據(jù)學(xué)校的安排，去日本東京實習(xí)，張藝謀特意飛赴日本去看望女兒。見父親那幾天穿著同一件衣服，行李箱里也沒帶其他衣物，張末不由得鼻子發(fā)酸。父親已經(jīng)五十多歲了，兩鬢冒出了白發(fā)，還是像一片浮萍一樣漂來漂去，沒有家庭的溫暖，沒有人疼他愛他。他出門時沒人為他收拾行李，回家時沒人給他遞上一杯熱茶。其實父親心里很苦。

　　張末知道，在父親的生命里，事業(yè)依然擺在第一位。除了拍片，他就在看書。他訂了一百多種文學(xué)刊物，出差時看，上廁所也抱著一大摞書進去，一進去就是兩個小時。父親的事業(yè)是輝煌的，但他忽視了自己的生活。送別父親時，張末哽咽著對父親說：“爸爸，你年紀(jì)一年比一年大了，該放慢事業(yè)的腳步了，希望你能考慮一下自己的情感生活，身邊有個知冷知熱的人，這樣女兒也就放心了�！迸畠阂环�貼心貼肺的話，讓張藝謀忍不住熱淚盈眶……■海妮文摘自《八小時以外》2006年第4期

　　【背景新聞】

　　章子怡當(dāng)年以無名小演員身份，接拍張藝謀的《我的父親母親》殺入影圈，隨即與張藝謀傳出緋聞，據(jù)《南京晨報》報道，當(dāng)時有一電影人士表示，其實從拍攝《我的父親母親》的時候，兩人確實有戀情，而且很多曾經(jīng)在現(xiàn)場以及多個地方看到過兩人的親密身影。該人還描述，有人曾經(jīng)在現(xiàn)場看到章子怡曾經(jīng)坐在張藝謀的腿上，因此兩人不是戀人是不可能的這樣的。他還表示，張藝謀和章子怡的戀情故事應(yīng)該是圈內(nèi)公開的故事，至少他們曾經(jīng)擁有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