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次,參加一個戶外活動的聚會,一幫陌生的朋友坐在飯桌前,對面的女士忽然問我:“您是五中畢業(yè)的吧?”我說是。她說,1986年畢業(yè)的?我說是。隔了近二十年的時光,我怎么也認不出這位高中校友了,但她還記得我的名字,讓我非常感動。我是那次活動的報道者,她是那次活動的組織者,為人謙
和面面俱到,我問她現在干什么呢,她非常低調地說:“我自己開了個小公司。” 那次活動之后,大家又搞了慶功會,女校友安排的飯館,坐落于市中心某寫字樓內,數十人暴撮一頓,吃完了抬屁股就走,誰也不結賬,同伴告訴我,女校友是老板。我本以為她是那飯館的老板,再一問知道她是那棟寫字樓的老板,她名下有一投資公司有一房地產公司,與通用電氣相比是個“小公司”。
此同學暴富之后低調,但我也遇到高調之人。某天在一酒吧閑坐,前面一桌一人背對著我們,全酒吧都能聽見他在侃:“昨天我正打到第17洞,和人賭著呢,我老婆打電話告訴我,她剛買了一個愛瑪士的包,7萬多,我當時在果嶺上正要抓小鳥呢,結果聽了她的電話,一激靈,五碼的球都沒推進去!
聽他那口氣,我就想起中學一同學吹噓他考試從來不用復習,從旁打量,不是他怎地?叫過來一起喝,我還是問,你現在干嘛呢?他說,不干什么,天天打球。我說我也想打球,但還要把打球的錢掙出來。他說,不用掙了,現在我的錢夠我打到90歲的。
小平同志說,讓一部分人先富起來,從我高中同學的經歷看,領袖的意圖實現了。從我大學同學經歷看,領袖的意圖也實現了。我大學時的一女同學,在加拿大和賴昌星住街坊,賴昌星是賴在那里怕被遣返,我那女同學是要回國投資,她給我電話:“你說我那奔馳C怎么能開回國呀?我在這邊開慣了,要辦什么手續(xù),海關你有熟人嗎?”我說,你問問你們鄰居,他在海關估計還有熟人。
大學里還有一朋友,畢業(yè)后在中關村攢電腦,當時就一小門臉,心里盤算是做中國第二個聯想還是做韓國某牌子的第18個代理商,他選擇了后者,十年后終于成就大業(yè)。在中關村某新建的寫字樓買下一層,邀我去坐坐。中關村早被城市改造弄得面目全非,我費了半天勁在他的電話指引下終于找到那座大廈,在A座還是B座的選擇間又打電話給他,終于找到他的公司,在前臺小姐的指引下,走過七拐八拐的工作間、會議室、財務室、副總經理室,來到他緊關著門的總裁辦公室門前,敲門,他坐在大班椅上,他不會到門口接我,因為從前臺走到他大辦公桌前的那一小段路能給他帶來的威嚴感,實在值得每個人分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