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杰林鼓勵我競選副市長 上期回顧：李論直擊說離婚對我只是“痛并快樂著”。酒后我回到住處，在門口看到一大籃鮮花，我知道那是我最想見的人送的。
（29） 黃杰林把《G省公開選拔14名副廳級領導干部公告》推到我面前的時候，我以為他給錯了文件。我像廉潔的領導拒賄一樣把公告退給他，又被他推了回來。我說你可能給錯文件了。他說沒錯，我叫你來，就是讓你看一看這份公告，然后報名，參加選拔。我還是不相信，說一個大學副教授要去考官，這不是驢唇不對馬嘴嗎？他說你是諷刺我呢還是嘲笑你自己？因為我當大學副校長的時候，也是副教授。我說我當然是嘲笑我自己。我哪敢諷刺你？你當大學副校長是天經(jīng)地義、眾望所歸，再說你也不是考上的，而是組織任命的，跟我說的是兩碼事。他笑笑，說你又說錯了，現(xiàn)在考上的可要比任命的光彩呀，更顯得有能耐。任命的呢，很容易讓人猜想有后臺呀暗箱操作呀上去的。文聯(lián)，幸虧我倆是同學，要不你這話可把我這組織任命的領導得罪了。我說這是什么話？你現(xiàn)在是副廳級，要是有公開選拔廳級的，我肯定你首當其沖能考上。黃杰林手指了指我，說看看，會說話了不是？這樣說就對了，讓人舒服。我說我說的是真心話，可不是吹捧、拍馬屁。黃杰林豎起拇指，說更會說話了，這就是官話，就得這么說！文聯(lián)，你絕對有做官的天賦！我說我可沒做官的命。我彰氏祖宗八代沒一個人做官的，羞恥得連一個領銜編族譜的人都沒有。
黃杰林從他的座位站起來，走到我身邊，“彰氏很快就要有自己的族譜了，因為你即將成為你們氏族的驕傲，”他說，并把手搭放在我肩上，像是有重任托付給我，“好好搏一搏�！�
“我恐怕難以勝出�！蔽艺f。
“你別無選擇！”黃杰林強調(diào)說，“你想一想你現(xiàn)在的處境，學校原以為你要出國，就把你的處長給免了，誰想到你在國外的老婆突然來這么一手，和你離婚，把你出國的路堵死了�，F(xiàn)在是出又出不去，想重新安排你又沒了位置，你說還干什么？你說？”
“當副教授，教書唄�！薄敖虝�？彰文聯(lián)就這點出息？”黃杰林看著我，手卻指著自己的鼻子，“東西大學副校長黃杰林的班長只有教書寫書的能耐？哦，小組長都當了副校長了，而班長卻屈居手下？你沒個官位別人以為是我打壓你，我的臉往哪擱？沒法擱！現(xiàn)在有機會高升，我是極力推薦你，懂不懂？”
我看著黃杰林哀其不幸怒其不爭的臉，麻木的心有些感動和沖動，“那我考什么官好呢？”我說。
“寧陽市副市長，管科教的，”黃杰林說，他拍拍我手上的公告，翻開“公開選拔的職位和人數(shù)，看這，寧陽市副市長兩名，括弧，經(jīng)濟和科教各一名。依你的條件，就考科教副市長合適�！�
“沒別的啦？”我說。
“有哇，”黃杰林說，“你看，省委黨校副校長1名，括弧，女干部，你不是女干部。省高級人民法院副院長1名，括弧，黨外干部，你是黨員。省經(jīng)濟貿(mào)易委員會副主任1名，你懂經(jīng)濟嗎？不懂。省教育廳副廳長1名，括弧，黨外干部，你又不合適。省水利廳副廳長1名，你不懂水利。省農(nóng)業(yè)廳副廳長1名，你也不懂農(nóng)業(yè)。除了科教副市長，沒合適你的。”
“我能考上嗎？”
黃杰林看著我，像個算命先生一樣掂量和思算著什么，然后說：“你能考上�！保ùm(xù)）
下期期待：黃杰林一口氣說了我具備當副市長的五大條件，而我卻只想見米薇。
凡一平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