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胡茵夢的婚戀轟轟烈烈
家中坐擁書城
年輕時也曾為愛癡狂
李敖:臺灣作家,歷史學(xué)家
1935年生于黑龍江省哈爾濱市。1949年4月隨家到臺灣,1959年畢業(yè)于臺灣大學(xué)歷史系,1961年入臺大歷史研究所。當時結(jié)識胡適,并深受其影響,開始在《文星》雜志上發(fā)表文章。因其言論大膽直率,為臺灣當局所不容,致使《文星》被封,著作遭禁。
1971年李敖被判刑10年,世稱之為“李敖事件”。1976年出獄后因著文批評時政,于1981年再次被判刑6個月,不論在何種情況下,李敖都堅持自己的觀點,寫作不輟。有《李敖全集》行世,近期在鳳凰衛(wèi)視主持一檔《李敖有話說》欄目。
胡茵夢(1953———)祖籍天津,生于臺灣
1975年從影,主演《云深不知處》。1986年因主演《我們都是這樣長大的》而被亞太影展評為“最受歡迎明星”。其他代表作還有《人在天涯》、《海灘的一天》等。新文
臺灣著名電影演員胡茵夢與文壇才子李敖的戀情曾經(jīng)轟動一時,可是這對才子佳人的婚姻在短短的3個月就終止了。前不久,胡茵夢出版了一本自傳,詳細講述了與李敖相識、結(jié)合,又快速結(jié)束婚姻的一段經(jīng)歷……
第一次見面他光盯腳
“看到我們母女,他很規(guī)矩地鞠了一個九十度的大躬,后來母親說,他那個躬鞠怪嚇人的,這個年代已經(jīng)沒人行這么大的禮了!
胡茵夢與李敖第一次見面是在1979年9月15日,地點是蕭孟能先生花園新城的家中。在這之前“李敖”是中國文人中最令胡崇拜的偶像,她時常聽表哥和母親談?wù)摾畎降钠媛勢W事。當時胡茵夢心想:不知道這怪人的廬山真面目是什么模樣。
在蕭家見到李敖的第一眼,使胡茵夢頗感意外。因為李敖看到胡家母女,很規(guī)矩地鞠了一個九十度的大躬,后來胡茵夢的母親說,他那個躬鞠怪嚇人的,這個年代已經(jīng)沒人行這么大的禮了。當時李敖的穿著很保守,而胡茵夢那天穿了一件淡檸檬綠的棉質(zhì)長袍,光著一雙大腳,連拖鞋也沒穿。李敖一整晚都盯著她的腳看,后來胡才知道他有點戀足癖。
第一個吻她差點窒息
“他接吻的時候頭擺的角度是筆直的,只見他筆直地沖著我的鼻子壓了下來,猛力地吸我的上唇,我被壓得差一點窒息!
過了沒多久,有一天,李敖約胡茵夢出來喝咖啡。后來李敖帶胡到他金蘭大廈的家,見識一下他10萬冊的藏書。他用深色的木材沿著客廳的墻面做出一整片的書架,整體氣氛嚴肅,然而墻上掛的畫,竟然是從《花花公子》雜志剪下的裸女照,這樣的組合令人感覺不協(xié)調(diào)。但李敖說這些都是他最得意的收藏。
他們后來坐在沙發(fā)上聊天,聊著聊著李敖突如其來地吻了胡茵夢。胡茵夢至今還記得他吻的方式,是她這一生從未經(jīng)歷過的———“他接吻的時候頭擺的角度是筆直的,只見他筆直地沖著我的鼻子壓了下來,猛力地吸我的上唇,我被壓得差一點窒息,心想此人也太“土”了一點吧。那天晚上我們有沒有性愛,我已經(jīng)不記得了,可能是因為他接吻的方式太令人難忘了!
前一個女友暫時避一下
“他說他會告訴劉:‘我愛你還是百分之一百,但現(xiàn)在來了一個千分之一千的,所以你得暫時避一下!
當兩人開始進入狀態(tài)時,胡茵夢曾經(jīng)問李敖他的另一位女友劉會云該怎么辦?李敖說了一句令她絕倒的話,他說他會告訴劉:“我愛你還是百分之一百,但現(xiàn)在來了一個千分之一千的,所以你得暫時避一下。”胡茵夢聽了之后心生疑惑,繼續(xù)追問李敖什么叫做“暫時避一下”,李敖說:“你這人沒個準兒,說不定哪天就變卦了。所以需要觀望一陣子。我叫劉會云先到美國去,如果你變卦了,她還可以再回來!崩畎降亩嘁膳c防衛(wèi)雖然令胡不自在,他對女人的呼之即來,揮之即去也令她不安,但是人在充滿著期望時,通常是被未來的美景牽著走的,這些重要的小節(jié)就被她忽視了。
胡母舉雙手雙腳贊成
“他不但幫我們安裝了新的熱水器,買了新的錄像機,同時也打點了樓下的管理員,他的周到和仔細,令我母親非常滿意!
胡茵夢曾到印尼登臺,胡母陪她同行,前后總共21天。胡心里百般不愿和李敖分開那么久,但當時的酬勞很高,于是他們一站又一站地馬不停蹄,每到一站她都和李敖通長途電話。胡的母親那時還是“舉雙手雙腳贊成”的階段,她認為臺灣唯一配得上女兒的男人只有李敖。
21天后胡回到臺灣,李敖去接機,記者顯然守候已久,看見他們立刻蜂擁而上。回到世界大廈的新家,胡發(fā)現(xiàn)李敖不但幫她們母女安裝了新的熱水器,買了新的錄像機,同時也打點了樓下的管理員,他的周到和仔細,令胡母非常滿意。不久他們決定同居,那時李敖已經(jīng)送劉小姐一筆錢,請她到美國“觀望”一陣子。而胡茵夢則把衣物搬到金蘭大廈,兩個人開始過試婚的生活。
他是最寵女人的男人之一
“每天早上我一睜開眼,床頭一定齊整地擺著一份報紙、一杯熱茶和一杯熱牛奶!
當李敖覺得一切都在掌握中,情勢很安全的時候,他真的是這個世界上最寵女人的男人之一。胡茵夢說,每天早上她一睜開眼,床頭一定齊整地擺著一份報紙、一杯熱茶和一杯熱牛奶。那時李敖早已起床,在書房里開始一天的寫作。他的生活方式像一部精確的機器,在例行公事中規(guī)律地運作著,他不抽煙、不喝酒、不聽音樂、不看電影、不打麻將,可以說沒有任何娛樂活動,只有工作。他認識的人不少,但深交的朋友幾乎沒有。而胡茵夢本人當時的生活和外界的來往仍然頻繁,李敖因為胡的關(guān)系,生活圈子稍微擴大了一些。他的才華和精神狀態(tài),令胡茵夢時常在崇拜和憐憫的兩極中擺蕩。她想帶給他快樂,不時地放些愛聽的音樂,跳她自己發(fā)明的女巫舞,在他面前嬉戲。那種時刻胡茵夢確信他是快樂的、不設(shè)防的,他臉上自然流露的老實和羨慕,透露了這些信息。
他為排骨罵女友
“李敖暴跳如雷地對我說:‘你怎么這么沒常識,冷凍排骨是要先解凍的,不解凍就丟到開水里煮,等一下肉就老得不能吃了,你這個沒常識的蠢蛋!’”
胡茵夢與李敖同居,除了深刻地感覺到他的自囚、封閉和不敢親密之外,還有他的潔癖、苛求、神經(jīng)過敏以及這些心態(tài)底端的恐懼與二元對立。譬如胡在屋子里一向不穿拖鞋,喜歡自在地光著腳丫到處走,因此腳底經(jīng)常是灰黑的,李敖對這件事的反應(yīng)非常強烈!盎液诘哪_底”對他來說簡直就是一項不道德的罪名。胡茵夢現(xiàn)在還記得,有一回她的“婦德”突然發(fā)作,想要下廚為他燒飯。但當她興高采烈地把排骨往開水里一丟,正準備熬排骨湯時,李敖暴跳如雷地對她說:“你怎么這么沒常識,冷凍排骨是要先解凍的,不解凍就丟到開水里煮,等一下肉就老得不能吃了,你這個沒常識的蠢蛋!”他的暴跳如雷和言詞中的鄙視,令胡茵夢覺得那一鍋的排骨湯比她的存在重要得多,于是一聲不響地回家了。李敖后來心軟了,把胡從世界大廈接回金蘭,兩人又重修舊好。如此來來回回地不知有多少次。
她為賭氣才決心嫁
“我對母親說:‘當初舉雙手雙腳贊成的人是你,現(xiàn)在舉雙手雙腳反對的人也是你,我又不是你們之間的乒乓球,嫁不嫁該由我決定才對!
李敖拿了一筆錢給劉小姐,請她到美國暫避一陣子,但一陣子過后,李敖突然心疼起這一筆錢來。有一天老母和胡家母女聊天,李敖話鋒一轉(zhuǎn)面對胡母說:“我已經(jīng)給了劉會云210萬,你如果真的愛你的女兒,就應(yīng)該拿出210萬的‘相對基金’才是!
第二天胡茵夢回世界大廈,其母斬釘截鐵地對她說:“李敖已經(jīng)擺明了要騙我們的錢,你可千萬不能和他結(jié)婚!”雖然胡茵夢聽了心里很不舒服:“當初舉雙手雙腳贊成的人是你,現(xiàn)在舉雙手雙腳反對的人也是你,我又不是你們之間的乒乓球,嫁不嫁該由我決定才對!北緛砗饓魧@件婚事心里是很猶豫的,可這時為了爭取自主權(quán),反倒意志堅定地非嫁不可了,于是穿著睡衣離家回到金蘭。5月6日的早上在客廳里,由高信疆和孟絕子證婚,胡茵夢的新娘服就是那身睡衣。
他結(jié)婚之后大變臉
“李敖坐在馬桶上要我給他泡一杯茶,嘴里得意洋洋地說:‘你現(xiàn)在約已經(jīng)簽了,我看你還能往哪兒跑,快去給我泡茶喝!’”
本來二人曾說好,結(jié)婚的當天下午,由胡的干爹陪同李胡二人回世界大廈,與胡母重新建立良好關(guān)系。沒想到婚禮結(jié)束,回到金蘭后不久,李敖坐在馬桶上要胡茵夢給他泡一杯茶,嘴里得意洋洋地說:“你現(xiàn)在約已經(jīng)簽了,我看你還能往哪兒跑,快去給我泡茶喝!”胡于是到抽屜里把結(jié)婚證書拿出來,站在他面前“唰”的一聲就把“合約”撕成了兩半,說:“你以為憑這張紙就能把我限制住嗎?”沒多久胡的干爹來訪,李敖很不客氣地對人家說,他怎么可能去跟一個莫名其妙的老太婆賠不是,胡茵夢返回世界大廈。過了幾天,李敖打電話談判,說如果他愿意站在胡家門口挨胡老太的罵,罵足一個小時后,胡茵夢愿不愿意和他回家,胡說:“好,我答應(yīng)你這個條件。”不久,李敖果然登門造訪,讓胡母罵足一個小時。
她離婚時淚如泉涌
“當他和我握手的那一刻,我突然很清楚地感受到,我們之間雖然歷經(jīng)一場無可言喻的荒謬劇,但手心還是有感情!
8月28日,李敖?jīng)Q定和胡茵夢離婚。他先舉行記者會,并散發(fā)書面聲明,寫了5條文情并茂的感言。當天下午拿著一束鮮花,打著胡茵夢送他的細領(lǐng)帶,在律師的陪同下,來到世界大廈,準備和胡簽下離婚協(xié)議書。胡茵夢說:“當他和我握手的那一刻,我突然很清楚地感受到,我們之間雖然歷經(jīng)一場無可言喻的荒謬劇,但手心還是有感情!庇谑蔷o繃的斗志,一瞬間完全瓦解。胡的眼淚止不住地泉涌,為人性感到萬分無奈。沒有一個人不想愛與被愛,即使堅硬如李敖者,也是一樣,然而他們求愛的方式竟然如此扭曲而荒唐,愛之中竟然摻雜了這么多的恐懼與自保。蘇文
責任編輯 原霞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