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仔細研究了,空間還是有的。”馬立克回答。
“既然如此,你就想辦法在此空間里實現(xiàn)你的理念!彼就矫忌^續(xù)說下去:“你現(xiàn)在已被選為本屆聯(lián)大會議主席,就不能站在一國外長的角度處理問題,而應站在聯(lián)大主席的立場上思考問題,處理問題!
司徒眉生沉吟片刻后,又道:“你作為印尼外交部長最
多不過干一二十年,可印尼作為聯(lián)大主席國是百年才一遇的事情,而你個人能擔任聯(lián)大主席,更是千載難逢!這是歷史
的重托!你要緊緊抓住這個難得的歷史機遇,爭取流芳百世!”
馬立克聽罷司徒眉生一番至誠的話語,深切感受到老朋友設(shè)身處地替自己著想的濃濃情誼。馬立克像是喃喃自語,又像是向司徒眉生表示心跡:“我應該爭取,我會努力爭取的!
這次晤面,兩位老朋友私下里談了很久,也談得很深。不料,司徒眉生從香港剛一回到澳門,南光公司負責人心急火燎跑來對他說:“北京方面請你立即收拾行裝,即日到廣州轉(zhuǎn)飛北京。因為有中央領(lǐng)導要見你!”當時擔任國務院副秘書長兼周恩來總理辦公室副主任羅青長曾在一篇文章中回憶說:“馬立克準備派私人顧問專程前來北京征求周總理的意見,就雙方的配合工作具體磋商。得此消息后,周總理讓我安排專機,把他從廣州接到北京。”
這個“顧問”就是司徒眉生。1971年9月11日,司徒眉生抵達北京。先休息了兩天,司徒眉生乘機將馬立克要其轉(zhuǎn)達的意見寫成書面材料遞交了上去,沒見回音。又過了幾天,仍毫無動靜。一天傍晚,司徒眉生在飯店附近的馬路上散步,突然發(fā)現(xiàn)周圍到處是荷槍實彈的軍警,行人亦比平日少了許多,氣氛異常緊張。司徒眉生好生納悶,不知發(fā)生了什么事?接連又等了好多天,仍然沒有人約見。直到9月25日,周恩來總理辦公室副主任羅青長終于來了,一見面就說:“我是代表周總理與您談話的!彼就矫忌@才明白,欲見周恩來總理的期盼無望了。羅長青接著說:“馬立克先生敘述的材料,我們都看到了。很感謝馬立克先生的好意。中國政府的立場已經(jīng)在中國外交部8月20日聲明中完全表達了。當然,希望馬立克先生在可能的情況下給予幫助,但也不勉為其難!
時隔一段時間之后,司徒眉生才得知,原來,他在北京的那段時間,中國發(fā)生了林彪叛逃國外摔死在蒙古溫都爾汗的重大事件,將其北京之行的安排全部打亂了。
1971年10月25日,一個舉世矚目的日子。當?shù)?6屆聯(lián)大執(zhí)行主席馬立克舉起手中的木槌,果斷地裁決:“恢復中華人民共和國在聯(lián)合國的合法權(quán)利就意味著臺灣已喪失聯(lián)合國席位,無需對臺灣席位問題再進行表決。”隨著木槌鏗鏘有力地落在主席臺前的案桌上時,聯(lián)合國大會以76票對35票的壓倒多數(shù),通過了阿爾巴尼亞、阿爾及利亞等23國要求恢復中華人民共和國在聯(lián)合國的一切合法權(quán)和立即把臺灣當局的代表從聯(lián)合國一切機構(gòu)中驅(qū)逐出去的議案。美國的“投票機器”失靈了,中華人民共和國的合法權(quán)利經(jīng)過22年的斗爭終于得到了恢復!
馬立克實踐了自己的諾言。表決結(jié)果一出來,第二天一早,馬立克就囑卡米爾給司徒眉生打來越洋電話,急切而又興奮地問:“你聽到消息了沒有?”“聽到了!”
卡米爾立即用英雄凱旋式的語氣說:“回程時馬立克外長和我可能要取道香港,稍事休息再回國。你可要好好陪我們逛逛街啊!
后來,馬力克因有急事直接從紐約回國了,卡米爾果然來了。
30多年后的今天,當司徒眉生向記者追憶這段往事的時候,不勝感慨地說:“馬立克的一槌定音功不可沒。我只是因緣做了一點應做的事。其實,這一切最重要的因素并非某個人所為,而是歷史潮流誰也抗拒不了!
責任編輯 原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