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君一和李秀琴老兩口,從事教育幾十年,而且是小有名氣的優(yōu)秀教師。他們有口皆碑,桃李滿天下,為國家培養(yǎng)了一批又一批的棟梁人才。此時,他們面對當(dāng)年聰明優(yōu)秀的學(xué)生李鑫,感到羞愧難言,李鑫的話使他們從悲傷和失望中振作起來,有了一線希望。 李鑫誠懇地對兩位老人說
:“這案子我接手后,也沒想到會涉及到你們……以前之所以沒來拜訪你們,一來案件還尚未明朗,不想驚動你們:二是……我真的不忍心看著我的老師……傷心……” 王君一感動地說:“謝謝你,李鑫……今天你來,是公事,大事。你想知道什么就直說吧。我女兒不爭氣,我們當(dāng)了一輩子教師,連自己的女兒都教育不好,慚愧哪。但對于國家的事,我王君一向來沒含糊過!
“我來是為了和你們共同挽救王倩倩的。根據(jù)我們所掌握的材料,王倩倩是受害者,只要她能與我們配合,我們會把她拉過來的!崩铞握f。
“我們能做些什么?”李秀琴著急地問道。
“一是穩(wěn)定住王倩倩的情緒:二是給何志遠打電話,讓他幫忙做王倩倩的工作。我們到了B國,能否把案子辦好,還有待于他的大力協(xié)助和支持。”
李秀琴說:“我已給倩倩打過好幾次電話了,都沒人接……”
“我想,她總會和你們聯(lián)系的……你們得趕快通知一下何志遠,讓他有個思想準備。我估計,到了這種時候,王倩倩會去找他的,一定要讓他保護好王倩倩的安全!
王君一點點頭:“我明白了,我馬上就給何志遠打電話。”
李鑫從王倩倩父母家出來,心情很不平靜。孫英開著車見他默默不語:“李隊,真想不到,王倩倩的母親還是你的老師……”
李鑫感嘆道:“我讀中學(xué)時,她很年輕,長得也很漂亮,當(dāng)了我們?nèi)甑陌嘀魅危瑢W(xué)們都喜歡她……”
孫英抬頭看了一眼李鑫:“更出乎我意料的是,老師竟給學(xué)生下跪……”
李鑫搖搖頭苦笑道:“她突然一跪下,我也真想向她跪下……”
“你跪什么?”李鑫嘆了口氣:“我難受呀!可憐天下父母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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塞維利亞警察局抓捕周飛的那天夜里,沒有把王倩倩抓進看守所,而是把她帶到管轄鬧市區(qū)的警署。兩個警察把她帶到辦公室問話,其中一個懂華語,擔(dān)任翻譯。兩個警察問了大半天話,也沒問出什么,就把她放回了家。她一個人呆呆地坐在客廳里的沙發(fā)上,欲哭無淚……
這時,電話鈴響起。王倩倩驚恐地來到電話機前,看著來電顯示,發(fā)現(xiàn)是唐律師的電話號碼,她沒接。一會兒,電話鈴又不斷地響起,她看了一下來電顯示,這次是家里打來的,她猶豫著仍然沒接……后來干脆把電話掛斷了。
夜深沉,王倩倩沒敢開燈,也不敢上床睡覺。她蜷縮在沙發(fā)上渾身一陣發(fā)抖,不知什么時候迷迷糊糊睡著了……她夢見周飛被中國警察押上飛機遞解回國。她哭喊著瘋了似的一頭向墻上撞去……
王倩倩一下被噩夢所驚醒,渾身都被冷汗浸濕了。她拖著疲憊的身體從沙發(fā)上爬起,喝了幾口涼水,把電話又掛上,一直呆坐到天亮。
慢慢地她從驚恐中鎮(zhèn)定下來,周飛被抓,她必須得想辦法把他給救出來。她振作了一下。突然想到了爸爸讓他找的何志遠,她趕緊翻出電話本鼓起勇氣撥通了何志遠的電話:“何伯伯,我是王君一的女兒……”王倩倩剛說了一句,眼淚就忍不住流了下來。
電話中傳來何志遠親切的聲音:“你是倩倩?你爸早給我打過電話了,說你要來找我,怎么一直沒見你來?”
“何伯伯,我……來這里后,在忙著辦一些手續(xù)……我一直想去拜訪您,不知您什么時候有空……”王倩倩剛說幾句,門鈴?fù)蝗豁懫,她趕緊說,“何伯伯,有人來找我了,我待會兒再給您打過去……對不起!”
她匆匆掛斷了電話,來到門前,從貓兒眼中向外張望,她看見了唐律師金絲邊眼鏡片后面那雙深不可測的眼睛。她遲疑著沒去開門。
門鈴響個不停。王倩倩情急之中突然對唐律師能救周飛抱有一線希望,她不由地打開了門。只見唐律師向她微笑著說:“你在家呀?我打了半天電話沒人接,還以為你又到哪里去了?”(5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