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年的時間有多長?那是一個用1460天串就的時間跨度,那是一段銘刻著喜笑辛酸的漫漫長路。對于這一段難辯輕重的人生歷程,沈祥福和他的弟子們有著和大多數(shù)人不一樣的感受,這四年對于他們來說是一個時代的結束,是一個在若干年后不愿作為談資的灰色記憶。昨夜,這個四年畫上了句號,一段屬于白金一代的故事也在一場
無味的戰(zhàn)斗后隨硝煙散去,曾經(jīng)歌聲悠揚也好,如今悲歌切切也罷,只因為曾經(jīng)愛過,就讓我們記住剛剛過去的一天——2004年5月12日:中國足球又一個需要祭奠的日子。
四年:可以愛一個人,也可以由愛而恨!
2000年的4月1日,沈祥福帶著當時還只是18、9歲的足球孩子,打了這支隊伍組建以來的第一場國際比賽,盡管戰(zhàn)勝緬甸隊不足以驚喜,但4:0的完勝比分,以及杜威、徐亮、閻嵩、高明等一大批年輕球員的閃亮登場為沈家軍在中國足壇的第一次亮相就贏得了開門紅、滿堂彩。
現(xiàn)在回想起來,在當初的那些歲月里,我們對這支隊伍也許的確愛的太深,從亞青賽預賽的三連勝到連續(xù)戰(zhàn)勝韓國、伊朗這樣的亞洲宿敵,再到阿根廷世青賽在壯麗的潘帕斯草原上卷起的中國旋風,對于這樣的一支球隊,我們不可能不把心底的愛毫無保留地奉獻給他們。然而,愛的甜蜜卻讓這些還不成熟的孩子們過早的迷失了方向,就像一朵剛剛綻放的花蕊,在一場不期的暴風雨后而一夜間凋謝。
2002年的法國土輪杯不勝而歸、同年亞運會上受阻日本、2003年歐洲拉練更是4場完敗,一個個危險的訊號不間斷的重復敲響,一個個下滑的標記一次次強迫著被烙在國人的心間。國人對于他們的愛其實已經(jīng)很堅強,否則,就不可能有武漢、長沙幾萬人的狂熱和忠誠。然而,失望總是在每一次殷切的期望后到來,奧運會預選賽,在兩個月的時間里,沈祥福和他的弟子們讓我們經(jīng)歷了太多難眠的夜晚,那些無助的日子讓我們的愛再也承受不住從大喜大悲到徹底潰敗的折磨與煎熬。
由愛而恨是可怕的,這種恨可以讓人徹底忘卻曾經(jīng)的愛。曾幾何時,我們曾經(jīng)那樣的愛著他們,沈祥福、徐亮、王新欣、閻嵩、安琦,可惜啊,就在這四年之后,愛真的就這樣煙消云散,無論愿或者不愿,過去了就真的回不來了……
四年:不能重新再來,但可以從頭開始?
白金一代的故事曾經(jīng)很輝煌,那一段時光曾讓整個中國足壇都感受到了一種耀眼的光芒。在潘帕斯草原,我們曾傻乎乎地認為,中國足球在經(jīng)歷了太多的磨礪之后終于有了我們的白金一代,我們甚至奢望,靠他們,我們在兩年后豪賭奧運會,在四年后再進世界杯……,然而,流星的輝煌不可能永恒,不是真金也不可能發(fā)光,當我們冷靜下來,才終于明白,單相思結出的只有苦果。
流星過后,絢麗也隨之滑落。沈祥福已經(jīng)不再是征服潘帕斯草原的東方英雄、他的弟子們也親手葬送了本該屬于他們的掌聲與花環(huán)。不過,就在似乎一切都已經(jīng)結束的時候,沈祥福第N次的重復了這樣的一句話:生活還要繼續(xù)……不錯,就算這個時代結束了,時間會毫無縫隙的被下一個時代所銜接,沈家軍結束了,但沈祥福的教練生涯還要繼續(xù),杜威、徐亮、安琦他們踢球的日子也還要繼續(xù)。
對于一個教練也好、球員也好、甚至是球迷,四年都只是一個過程;國青也好、國奧也好,都只是一個可重可輕的經(jīng)歷。從今天開始,無論他們還是我們都將漸漸遠離那過去的四年,忘記白金一代、忘記國奧、他們將會成為新的戰(zhàn)士扮演新的角色,而我們也將開始另一個守候,去撫平曾經(jīng)受傷了的愛的瘡口。
在這樣的四年之后,還有另外一個開始,那就是他們之后的新一代中國球員。對于中國足球來說,過去已經(jīng)失誤了很多、挫折了很多、也懊悔了很多、也總結了很多,在又一次的重創(chuàng)之后,又一代人開始上路,我們只希望他們不要再重復那已經(jīng)很多了的彎路,教訓的積累已經(jīng)夠多了,沈家軍的四年是一本教科書,但愿后來者可以好好的讀一讀,在真正的領悟后,開始一段可以給國人帶來真正希望的光明之路。
“燒掉日記重新來過……”小剛的《記事本》雖然憂傷,但卻是撫平傷口的最好答案。
責任編輯:原霞